裂声里,后窗忽然闪过盏昏黄灯笼。
沈清瑶蹲在墙根下,翡翠镯子磕在青砖上叮当响。
神婆黑袍子底下露出半截纹着符咒的胳膊,骨铃在夜风里晃出鬼哭似的响动。
“真要换命,得用至亲的血做引子……”
沙哑的嗓音混着蝉鸣飘进来。
江若宁疼得咬破嘴唇时,瞥见沈清瑶把一沓钞票塞进神婆袖口。
蓝母的尖笑炸雷般劈进喜房:“还是老二家的懂事!
不像某些丧气货,洞房夜叫得比杀猪还难听!”
2命运的岔路蝉鸣撕开盛夏的午后,江若宁抱着三女儿跪在祠堂冰凉的金砖地上。
蓝母端着青瓷碗往她嘴边怼,参汤热气糊了她一脸:“老四都满周岁了,你这肚子怎么还没动静?”
“妈,昨天刚给景琛寄了体检报告……”
江若宁话音未落,汤碗“咣当”
砸在供桌上。
乌褐汤汁顺着蓝家祖宗的牌位往下淌,像条蜿蜒的毒蛇。
蓝母镶着金箔的指甲戳她额头:“生不出儿子还有脸提景琛?
他天天在海外谈生意,你就拿张破纸糊弄我!”
八仙桌底下突然钻出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,踮脚去够供盘里的苹果。
“赔钱货!”
蓝母抬脚就要踹,江若宁扑过去用后背挡了下。
肋条骨撞在桌角的声音听得人牙酸,怀里三个月大的女婴吓得哇哇大哭。
西厢房传来摔盆砸碗的动静。
沈清瑶攥着把香灰往嘴里塞,翡翠镯子磕在紫砂药罐上豁了个口。
这五年她把临江城的寺庙道观拜了个遍,八仙桌底下藏着的求子符能糊满整面墙。
“二少奶奶又偷吃香灰了!”
佣人尖叫着往外跑。
蓝母踩着三寸高跟鞋冲进来时,沈清瑶正抓着把朱砂往肚脐眼抹,猩红粉末顺着真丝睡裙往下淌,活像只被剥了皮的狸子。
“下贱胚子!”
蓝母抄起鸡毛掸子抽她小腿,“五年连个蛋壳都孵不出,还有脸糟蹋东西?”
沈清瑶蜷在波斯地毯上发抖,翡翠镯子碎成三截,绿莹莹的渣子扎进掌心。
江若宁蹲在月亮门后喂奶,听见东厢房传来蓝父的咳嗽声。
自打上个月撞见蓝父偷看她洗澡,那扇雕着春宫图的木窗就日日虚掩着。
此刻窗缝里漏出缕青烟,混着股腥甜的麝香味。
“大少奶奶,老爷让送参汤。”
小丫鬟端着托盘的手直打颤。
江若宁瞥见汤碗边沿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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